夙兴夜寐

海压竹枝低复举,风吹山角晦还明。

随记蓝启仁。

#忆经年

呜呜呜我心疼死蓝先生了。
生病却没有人照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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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启仁病了。


他走进学堂时背脊依旧挺得很直,如一颗不畏严寒的松柏,脸色却苍白的过分,但鉴于平日里的威严在座的门生无人敢出声询问一二。讲课时的声音也能让人听出其中隐藏的虚弱,却偏偏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。


蓝启仁拿着讲义侃侃而谈,手脚却一阵阵发冷,眩晕感似浪潮蔓上大脑,或许是因为近日来事情太多,连他这个十分注意作息的人都一不小心着了道。实际上并不算是恪守作息,因为实在是有太多事需要他去处理了,不光年轻时兄长闭关那会儿必须独担蓝家大梁,如今涣儿却也一如当年他父亲一般闭关不出,湛儿的心思也不在此处了。而去经年,只他一人独撑至此。


是人总会累的。

所以当众人眼中那个从来挺拔站在最前方的蓝启仁,竟然在讲课时晕倒那简直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了。几人手忙脚乱的扶起蓝启仁,蓝启仁却没了训诫的意思,眉头紧蹙唇色发白,蓝景仪与蓝思追赶忙背起他,忽而发现他们眼中的蓝先生轻的很,掩在衣袍下的骨头还咯人。但也来不及多想便将蓝启仁送回他的静室,叫来懂医的蓝家人。


一阵闹腾到了最后只余静室一片冷清。蓝启仁忽而醒了意识到自己正躺着脑子有些乱,记忆渐渐回溯这才了然,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紧皱的眉头未曾舒展半分。扯了扯最角落略带嘲讽,果然是老了阿,这就倒下了。大脑依旧一片昏沉,他突然回想起了很多,有过去的,有现在的。


蓝曦臣仍在闭关,所以他也没有让人惊动了那侄儿,何况不过是些许小事。蓝忘机也早在一个多月前随那魏无羡离开了云深不知处,长大的雄鹰总要展开他们的翅膀飞翔的,那十三年来的问灵蓝启仁也看在眼里,自是明白忘机是认真的,并且已经找到了命中之人。只是...为什么偏偏会是那魏无羡……。最看好的两个侄儿如今都不在身旁,此时竟觉得有几分复杂与苦涩。


蓝启仁撑起半身抬手拿起药碗,衣袖下滑垂落露出微凸的腕骨,慢慢喝下方才送来的让人舌底发苦的汤药,轻咳了几声没什么胃口用膳遂躺下闭目养神。迂腐?固执?可正便是正,邪便是邪。让其和睦相处,谈何容易?他忽然又回想起蓝忘机背上三十多道的戒鞭,跟与之前相似又不可动摇的坚定眼神,沉默片刻喟叹出声。



—问情,问情。


也罢。走了也好……眼不见心不烦。
蓝家总有我护着,他们不至于没有回去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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